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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訪:「時分券」創辦人 Dora

當社區經濟理念已於城市發芽,下一步該怎樣持續成長?

interview / emily + kennis photo / andywong



2013年,Breakazine在《搵食》一書裏與鄭淑貞(Dora)相遇。當時她在聖雅各福群會工作,在灣仔創立「土作坊」、推出「社區時分券」,提供機會給基層街坊發展所長,彼此連結,同時推動社區經濟。七年過去,我們再遇Dora,已辭去全職工作三年的她,在自己有份開辦的天經地義生活館裏創立「仁人辦館」,秉持「居仁行仁」理念,進入另一階段探索生活的可能。



過去Dora在「土作坊」以「時分券」運作模式,幫助基層街坊轉換工作賺錢的觀念,推動社區互助的生活。


問:你認為過往推動的「時分券」,仍有發展的空間嗎?


時分券這些年的發展,已刺激到不同羣體甚至商界投資,多了不同人去探索。坦白說,我們亦能預視未來當經濟轉差,金錢貨幣系統亦有可能受通漲影響,或許會進一步推動人思考更多使用社區貨幣。


可是,要進一步推廣社區經濟或社區貨幣時,我們需要有更完備的考量,不能夠單純只為滿足吃飯,而是能夠多用途地廣泛使用,加強流通的能力,使大家在收入減少時,仍能透過社區互助上解決生活需要,甚至感提升生活質素。



問:從「時分券」、「土作坊」到「仁人辦館」,社區經濟有在香港落地生根嗎?


我看到現在香港的土壤,因有前人已播下的種子,如今大家不會再對社區經濟的概念感到陌生。毋須再向大家解釋、定義社區經濟是什麼。亦多了有心人,比以前更容易找人找資源。倒是我們需要進一步思考,不同團體該有什麼角色。


而如果要進一步發展生活的地方成為一個有機的生態社區(eco-village),最困難之處是「世界觀」,是指你的生活與你所推動的事情是否一致,會否人格分裂。在推動任何事情之前,首先要改變自己,不再是碎片化地做着不同事情,而是作為一個整體般推動。


問:現時運作的「仁人辦館」怎樣貫徹你的信念呢?


「仁人辦館」在去年成立,是一個社區企業。定位在「社區企業」而非「社會企業」,是因為我們需要社區力量,同時不同組職亦可以貢獻社區。有別於「土作坊」為基層弱勢社群解決就業問題,「仁人辦館」希望成為媒介,結連擁有不同知識的朋友去交換技能。外國例子亦有指出,在城市高度發展下,大部分人所擁有的才能其實未能好好發揮。尤其現在許多課程亦不便宜,而坊間有那麼多人材,大家能否互相交換技能發揮互助呢?



位於九龍鬧市的「仁人辦館」,讓大家在急促生活裏有一個慢下來的空間。


問:為何你選擇放棄全職工作,全身投入「仁人辦館」?


這是我兩三前年浮現的想法,到去年才成立「仁人辦館」。當我們內心浮現一個信念,雖然做過一次半次也好,但如何可讓信念持續呢?過程就似剥洋蔥一層層去摸索,直至遇到擁有相同理念的同伴,便一起投入更多時間。在這三年沒有穩定收入的情況下,我仍能付出勞動力去換取生活。當理念能夠落實到生活時,我更重視人的身心靈健康。「仁人辦館」有時會有免費的泡茶招呼到來的朋友,很開心這裏的慢節奏能夠成為讓大家休息的城市驛站。這亦是探索自己生活需要的過程,過往社會教大家計算支出成本,如今卻發現只要敢於付出,得到的收穫將遠超想像。


問:對於同樣想發展社區經濟的朋友,你會給他們什麼建議呢?


第一步要做資料搜集。我會建議先觀察其他人正進行什麼計劃,透過溝通了解認識別人的經驗,甚至研究會否有合作的可能。我認為過去大家累積下來的經驗都很寶貴,在這些經驗上再發揮,效果遠比由零開始好。


第二步便落實去做。基本上只要你肯做,脫離空口講白話的階段,已成功了一半。亦不要只顧自己做,社區工作離不開demand & supply,要與不同人合作、溝通,明白別人的需要同時亦可以互相影響。


當世界變化如此急促,我們的內心世界要如何迎接呢?過去學種田時聽到「經世濟民」,意指搞經濟應是幫人民,不是幫自己荷包。我認為這亦是社區經濟的意義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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